小生亞青

愛太中和織太醬的小鬼頭,喜歡到處亂滾
最近踩進忍三坑,主隼黑

© 小生亞青
Powered by LOFTER

[織太]懼

一篇短打,一點戰損,一點點if相關




一直到看見那隻幾乎斷裂的、掛著碎裂繃帶的手腕,他的記憶才全數倒流回腦中。

無意識地被操縱身體,他不知道自己實際上做了什麼,他在異能的壓制下奮力掙扎,勉勉強強爭取回的那幾秒可以聽見零碎的槍響,來自他自己的兩把手槍觸感陌生得詭異,也許他正不停地攻擊同伴,究竟打倒了多少人他不敢去數,織田深知以他的能力,真要痛下殺手是沒多少人能阻止的。

明明他已經決定不殺人了。

浮沉在混沌之中除了無力阻止的失落,還有恐懼,有多少人在他的癲狂之下死得不明不白?有多少試圖挽救他的人命喪他手?

他想到了那些看不起自己的同事們,一個個笑他是黑社會的異類,膽小鬼。

以及無論何種糟糕情況下,隨時都準備給自己伸手的……

一想便渾身發冷。

回過神來,他又看得見了,被槍聲轟炸過的耳朵不再嗡嗡作響,極度安靜的空間中只有儀器靜靜地運轉著。

「唔……!」

織田作之助按著頭,瞳孔渙散。

一幕幕彷彿強行塞進他的腦袋裡的畫面,無視他的意願逕自播放起來:槍口火花四濺,模糊視線的大量粉塵,有人引起粉塵爆炸試圖將他炸死,灼燒的鐵皮燙得他鬆手掉了槍,連同彈殼的清脆響音落下地板胡亂彈跳。

死亡預示不停向他播送自己被火舌纏身、抓破燙傷紅腫的皮膚痛苦打滾、吸入劇毒的濃煙昏昏沉沉的畫面,他重新撿起幾乎要被燒紅的槍枝上膛--

一個人影撲了出來抓住他,而天衣無縫沒有向他預示突擊者的行動。

「織田作…?」


那個人就在他的面前,軟軟地把他喊離那片混亂之中。

懸著的心好歹是放了一半下來,織田定了定神,趴在他床邊守著的太宰看起來才剛醒,睡著時都不忘緊緊抓住他的手幾乎要被紗布整個蓋得看不見了。

「你的手……怎麼回事?」

「已經治療過了,不小心被子彈擦到而已。」

太宰不著痕跡地避開他要碰觸傷口的動作,轉而用雙掌將織田的手輕輕捧住,露在繃帶外少得可憐的肌膚能感覺到明顯的溫熱。

「織田作不用擔心哦,你沒有殺死任何人。」太宰柔軟的聲音慢慢說明著,「計畫順利完成了,只是一些死到臨頭還想掙扎的小蟲子引起的突發事件,操縱你的那傢伙也是對異能還不熟練的生手,估計是臨時吸收來不及訓練,其他人很快就支援我幫你解除控制了,損傷沒有你想的那麼大。」

太宰說得輕描淡寫,確實從結果看來不是什麼嚴重事故,但織田聽得出他聲音柔軟中帶有疲倦,臉色也很差,從剛剛就一直握著他的手不肯放開,而且說話途中眼眸一直低垂著,看也不看他一眼。

「……我射傷你了吧?」

雖然很破碎,但他記得那些雜亂的畫面裡,有一幕鮮血飛濺,撕裂的繃帶劃過空氣,帶起一股濃濃鐵鏽的味道。

「我說過不要緊的。」

織田看著太宰縮了縮肩膀,挪動手指想更用力地握住他,纏滿厚重紗布的手卻只是抽動了一下,長長的睫毛像掙扎撲騰的蝴蝶不停顫抖,可想而知太宰痛得臉部扭曲,卻依然不願意抬頭把臉露給他看。

他在顧慮什麼嗎?

「太宰,手不要這麼用力,傷口會裂開。」織田趕緊反手制住幹部大人蹂躪自己肢體的行為,「打傷你的責任在我,想罵就罵吧,憋著不好。」

「……噗,我要罵你做什麼?」太宰彷彿被解開了什麼,原本緊繃的身體頓時放鬆了,小臉終於帶著重返的一絲笑意抬起來,織田這才看見他臉上多了幾道小傷口,表情是他前所未見的複雜。

肩上破損的大衣被丟到地上,太宰蹬掉皮鞋,二話不說爬上傷患的病床往他懷裡鑽。

「被織田作開槍,真是新鮮的體驗……老實說,我沒有想到我會有這麼一天,對被人用槍指著感到害怕呢。」太宰靜默了許久才悶悶地開口。「有那麼一點點吧,我覺得被織田作殺死也不壞,不過果然還是不想要有下次。」

「對不起。」

太宰果然生氣了。織田拍拍太宰的背,聽了他的道歉也只把臉深深埋進他的襯衫,又是好一陣子的不發一語。

也許真有那麼一天,他會朝這自己最心心念念的人舉槍,但扣扳機,他再怎麼樣都做不到。

「吶,織田作……先說好,以後要是……」

「不會有那一天的。」

織田的指尖輕輕蹭過太宰乾裂的唇,打斷了對方的話,太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刺得他心頭一顫,他並不願意去面對是否要射殺太宰的難題,並非出於軟弱,他相信自己不會有這個機會,也不會給自己機會。

「好吧。」

他不曉得,太宰絕望的臉刺眼至極,直直刺進他心裡,唯一讓他害怕得背脊發涼的東西。

地獄還是救贖?

直到那天到來,他見識到了。


END.


评论
热度 ( 32 )
TOP